艾格妮

第六章

 

两人回到无名居，冬月将傅红雪带到她的房间。

“今天你就先在这里休息，明天一大早，我就带你去找马空群。”冬月道。

“我现在就要动身。”傅红雪一刻都不想等，若不是他的刀不在身边，他不会跟着冬月回到无名居。

“你都等了他那么久，何必在乎这一天。”

“我不想再等了。”

“马空群不是等闲之辈，万马堂的人不会轻易让你接近他。”

“他们挡不住我。”

“……你这一去，恐怕永远都回不来了。”冬月弯下腰，倒了一杯茶，“就当是为了我！”当冬月真的将一个人放在心中，认真看着他的时候，那双含情的眼睛，就像她的世界只有你一人，让人舍不得去伤害，“在这里多呆一天吧。”

“我知道你累了。”冬月将茶递到了傅红雪面前，打断了他未出口的话。

“我去帮你拿些吃的。”

冬月双手棒着茶杯，看着傅红雪一动不动，直到他伸出手来，迟疑的接过了这杯茶。

冬月转身离开了房间，嘴角含笑，虽然不知道傅红雪的想法，但是她能猜到一点，看来她在傅红雪心目中的地位，比她想像中更高。

晚间，无名居的表演还是要继续的。

傅红雪面无表情的坐在大堂里，看着冬月在舞台上极尽妖娆，周遭的男人不时说着淫/秽的语言，对舞台上的冬月评头论足。

等冬月一舞毕，眼睛扫过傅红雪坐的位置，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。

“傅红雪呢？”

“回房间了。”

“翠浓！”

“这里有我，你去吧。”翠浓转身笑着迎向无名居的客人。

谢了，翠浓。冬月在心底谢谢她，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。

坐在房中独自喝茶的傅红雪，看着冬月盛装打扮，明艳照人，步步生莲，款步走到自己面前，他突然开口道，“给我跳只舞。”

冬月呆了一下，随即摆出妖娆的舞姿，开始这一场没有音乐，只为一个人跳的舞。

……

她的手轻抚着傅红雪的头发，轻巧的落在傅红雪的肩头，随即被傅红雪抓住手腕，拉坐在桌子上。

两个人都没有说话。

冬月在心底叹了一口气，你在想什么，傅红雪——这样复杂的眼神，我读不懂，只希望有一天，你能告诉我你心里的话。

打破沉默的是傅红雪，“如果我死了，你会难过吗？”

“……”

傅红雪久久没有听到冬月的回答，心口涌上一丝细微的难过，握着冬月手腕的手，慢慢的松开。

“会！”

听到这声响在耳畔的回答，傅红雪转过头，盯着他握住冬月手腕的手，本来松开的手比刚刚握的更紧了。

如果有一天，我死了，你会难过吗？冬月突然不想问出这句就在嘴边的话，她不想听傅红雪的回答，也许就这样，地老天荒，喜欢一个人，毕竟只是一个人的事，她又何必一定要听到傅红雪的回答呢，现在的傅红雪只是被她在心门上磕开了一条缝，她还任重道远。

 “……想要看清楚一个人，不要听她嘴里说的话，而是要看她的眼睛。”傅红雪抬起头，和冬月对视个正着。

冬月毫不退缩的看着傅红雪，她又没什么可心虚的，有什么可怕的，冬月摆出自己最无辜的表情，含情脉脉的看着傅红雪，看着他的眼睛，“那你告诉我，看到了什么？”

“痛苦！”傅红雪看着冬月，“你不属于这里。你每天做着你不喜欢的事情，还有，你恨你自己。”

“恨自己？！”冬月突然发觉自己的眼睛开始泛酸。

“所以你做了很多错的事情，可是你又不愿意承认。”

冬月撇开视线，“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人，明知故犯。”她不得不承认，在这一刻，傅红雪看穿了她。

“就是因为它是错的，才显得特别有诱惑力。”

“……傅红雪，你一定要去找马空群吗？”

“对！”傅红雪毫不迟疑，“我从生下来就是为了做这件事情的。”

“好了，冬月姑娘，你舞跳得很好，你现在可以走了。”

这就开始赶人了，不过也没待下去的必要，她该知道的都知道了，至于她如何选择，从心而已。

“等等……”

冬月停下脚步，诧异的接过傅红雪抛给她的一袋银两，就分量来说，还不少。

“你哪儿来那么多钱？”

“我问过萧老板你的价钱，这应该足够了。”在这一刻的傅红雪希望他做的这件事情是对的，冬月不该属于这里，“我走了之后，你拿着这些钱赶紧离开这里吧。”

冬月惦了惦手中的钱袋，“什么意思啊？你是想给我赎身吗？”

“是！”

“如果你真的想给我赎身，就带我走。”不然我一个人能去哪里呢，这天大地大，哪儿都不是我的家。

“我不会带你走的。”

“那你让我去哪儿？”冬月冷笑了一声，“我喝惯了这里的酒，吹惯了这里的风，看惯了这里的男人，如果你不想带我走，那就不要让我出去做无巢的鸟，我不会走的。”

“你比我好，你现在至少还有选择的权利，你原本就不该属于这里，你不管去哪儿，不管做什么，总之不要留在这里。”

“多谢客官。”她知道她不该说这句话，可就是忍不住，她就是想气一气傅红雪，说的轻巧，她要想走，早就走了，留到今天，只不过是想等一个良人罢了。

冬月推门离开的时候，能感觉到傅红雪的视线牢牢钉在她的背上，可是她不想回头，一点儿也不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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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冬月，你知道你该做什么！”

“我知道，翠浓！”

“不，你不知道！刚才锦猫和你说的那些，你别想太多，是，姐妹们的性命也很重要，但那是我和锦猫的事情，不是你该背负的责任，至于杀不杀傅红雪，由你自己来选择……你是我们之中，唯一能够做选择的人，在选择之前，问问你的心，别让自己后悔！”

……

躺在床上的冬月，不知道翠浓和她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，在锦猫告诉她，明天要对傅红雪下杀手之后，特意来找的她。

“问问自己的心吗？”冬月看着窗外明亮的弯月，陷入了沉思。

……

第二日，冬月带上一把黑刀，去傅红雪房间里。

“这把刀，是一个西域高手送我的，黑玄铁打造，不知道你用着顺不顺手。”

傅红雪接过冬月手上的刀，不是自己的，总归聊胜于无，顺不顺手倒无所谓。

“我们走吧。”

“嗯。”

冬月正准备带着傅红雪出发，结果小刀闯了进来。

“冬月姑娘，不好了不好了！”

“怎么了？”

“外面有个客人，特意要点你作陪。”马芳铃来了。

冬月看懂了小刀的手势，“你去告诉他，我今天有事情，让他找别人吧。”

“可是，萧老板，他……他……”

“他怎么了？”这事儿关萧老板什么事儿。

“你还是出去看一下吧！”

“傅红雪，你等我一下，我去去就来。”冬月看着傅红雪点了头，才跟着小刀离开。

“冬月姑娘，就是她了。”

“芳铃——”冬月的语气中带着惊讶，仿佛她现在才看到马芳铃。

“这无名居的舞女就是不一样，以前只听说过客人挑舞女的，还是头一回听说舞女挑客人的。”马芳铃一开口就没有好话，谁让冬月在她面前带走了傅红雪。

“那看来，今天我的客人是你喽。”

“我对你没兴趣，你今天的客人是他。”

冬月看着冲到她面前的马师，将她团团围住，就知道芳铃的大小姐脾气又犯了，今儿是来专程恶心她来了。

“赵虎，这两年你在万马堂的功劳不小，今天我就给你一个奖赏，今天晚上就让这个女人陪你可好。”马芳铃脾气上来了可不管，你让我不痛快，我也要让你不痛快。

“谢小姐美言。”

“不用客气。”马芳铃看着冬月，看你现在要怎么办，“钱，我替你付了。”

“谢谢小姐，那我可就不客气了。”

冬月的表情混杂着惊讶、心痛，但其实她的内心平静无波，你别看她这么些年来，和马芳铃的关系似乎很好，但她很清楚马芳铃的脾气有多坏，她的性格早就被她的父亲给养歪了，掰都掰不回来。

“无名居的舞女只卖艺不卖身，还请马小姐体谅体谅。”萧老板虽有心帮冬月，可惜面对恶势力，他也没有办法。

这不——

“舞女——那我替她赎了身，不就不是舞女了吗！”

“马小姐——”

一袋银子扔在了萧老板的面前。

“萧老板，别敬酒不吃吃罚酒，这些银子够你开三个无名居了。”

“我告诉你，如果没有万马堂，你的无名居一天也别想开下去。”

楼上躲着偷听的锦猫她们，一阵阵心凉，今天冬月躲不过去了吗？！

“冬月姑娘，跟我走吧。”赵虎说着，就要上前去拉冬月。

“住手！”

一直靠在门后听着大堂谈话的傅红雪走了出来。

现在，被围住的人变成了傅红雪，毕竟他的威胁可比冬月更大。

傅红雪抬头看了马芳铃一眼，仍然是冰冷似雪，毫无波澜的模样，对他来说，马芳铃的身份仅止于马空群的女儿，他的任务对象，别的什么都不是。

“马小姐替我出了钱，今天她就是我的了。”

“这个女人今天哪儿也不会去。”傅红雪看着冬月道。

“你这个下贱的死马奴，这个女人现在是万马堂的！你敢跟万马堂抢东西！”

看着马芳铃那高高在上的嘴脸，冬月是不知道傅红雪怎么想，但是她突然发现，她有一个想法开始生根发芽了，面前的这个男人她抢定了！

“她今天必须跟我走。”傅红雪道。

“冬月姑娘，帮我奏一曲十面埋伏。”马芳铃道，“如果这首十面埋伏结束了，你还能站在这儿和我说话，那么这个女人你今天就能带走，想抢万马堂的东西，还要看你有没有本事！”

冬月担心的看着傅红雪。

“去啊！”马芳铃催促着冬月。

冬月看了看傅红雪，向舞台走去，她在舞台上坐定，准备弹奏那一曲琵琶曲。

“傅公子！”冬月看着傅红雪道。

“奏曲。”傅红雪丝毫没有在意冬月的担心，他说过她今天必须跟他走，那他就一定会做到。

……（此处省略打斗一万字，建议去看雪雪的打戏，非常诗情画意）

不得不说，傅红雪武功确实不弱，等冬月的弹奏结束的时候，他还站的好好的，冬月的担忧完全没有必要。

至于马芳铃，她自己出手的结果也一样，傅红雪至少手下留情了，将马芳铃绑在了吊椅上，也算留了点面子。

“你放开我，我命令你放开我！”

傅红雪看都没看马大小姐一眼，“走！”他还有自己的事要办。

冬月放下琵琶，跟着傅红雪离开，她已经不想再听到芳铃口中吐出的那些侮辱人的话，傅红雪不在乎，但是她在意！

“死马奴，你把我放开，听到没有！！”马芳铃用力的挣扎着，“我命令你把我放开！”

可惜离去的两个人，一个毫不在意，一个开始心生不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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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真的，电视剧看到这里的时候，我真得想像不到马芳铃会成为女主，把别人的尊严践踏在脚下，还能被爱上，所以玛丽苏剧才是新边的本质吗！！